土坡上的狗尾草 |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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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前往安徽的高铁上,百无聊赖,于是打开了音乐,听到了这首土坡上的狗尾巴草,突然眼泪就掉了下来,想起了我的小黄。 小黄,是一只个头很小的土狗,拥有着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,鼻子湿润而灵敏,金黄色的毛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,阳光洒在它的身上显得可神气了。 初遇小黄是在2016年的夏天,正值农忙,我和弟弟每天跟着妈妈上山的时候,总会有一只小黄狗不远不近地跟着妈妈,到了晚上,它又远远地蹲在我家门口的空地上。我很好奇那里来的小狗,奶奶告诉我,可能是被主人遗弃到我们家门口的,那两年我们县里正在进行移民搬迁,许多大山深处交通不便的地方的农民们要搬去平原地区,奶奶说可能是因为我们家开了磨坊,来往有很多人,小狗丢在这里有吃的也容易被人收养。 我很喜欢小黄,总是投喂它,渐渐地,它认可了我,跟着我漫山遍野地跑。小黄异常聪慧,在白天,它紧紧跟随大家上山,我们在劳作,他就蹲在田头看守我们带的食物,从不偷吃。夜幕降临后,小黄则在家中担任起看大门的重任,一旦有陌生人接近,它便会立刻发出响亮的叫声,提醒我们注意。从夏到冬,就连最不喜欢小动物的奶奶都说小黄是条好狗,至此,它终于成了这个家里的一员。 我和小黄的感情最深,时常背着大人偷偷给他喂肉、火腿肠吃,每当我回家,它总是第一时间冲出来,用它那温暖的身体紧紧扑向我,口中发出欢快的汪汪声,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思念。而每当我踏上离家的路途,小黄总是默默地蹲坐在马路边,直至我的身影消失在路的尽头。 寒来暑往,我上了大学,一年只能寒暑假里回家,再后来,我参加了工作,离家千里,只能过年回家待十几天。而小黄也老了,它的腿脚不再灵活,不能再跟着家人上山,一天大部分时间都躺着晒太阳。 23年年初,当我满怀期待地回到家中,却未见到小黄熟悉的身影。奶奶告诉我,小黄已经不见两三天了。于是我放下行李就去山里找它,找了很久却一无所获。第二天晚上,我沿着山路呼喊它的名字,突然听到远处有狗叫,看到小黄向我跑来,后面还跟着好几只大狗围着它,我赶忙拎着树枝跑去救它。等我走到它身边,它却像是没有看到我,一直在嗅来嗅去,嘴里发出着急的呜咽声。我轻轻抱起它,这才发现它已失明,只能依靠我的声音来辨认方向,难怪它会迷失在广袤的田野间,找不到归家的路途。我给小黄买了许多眼药水,可无济于事,它再也看不见我了。但小黄很坚强,靠着嗅觉和声音很快摸索清了道路,仍然每天往返于我和奶奶家。 今年6月份因为有事,我又回了趟家,在家里给小黄剪了毛发,给它打扫狗窝,陪它晒太阳,走的时候我摸着它的脑袋跟它念叨,“黄黄,姐姐要走了,你要好好活着,一定要等姐姐回来给你带好吃的”。离家不过数日,奶奶的电话如寒风般突袭,告知我小黄已失踪,四处寻找,却不见其踪影,只能猜想,或许它预感到了生命的尽头,悄悄地走进了山林,安静地等待那一刻的到来。 一只小狗的寿命有多久呢?小黄告诉我是9年。 土坡上的狗尾巴草摇啊,摇的人眼泪掉。 唱首狗儿的歌谣 我的小黄你却已听不到。 小黄,谢谢你,谢谢你多年的陪伴,留给我那么多美好的回忆,谢谢你一直全心全意地爱我,教会了我爱与责任。 小黄,对不起,没能给你好的生活,没能照顾好你,让你在病痛中挣扎。 小黄,来世你要投个好人家,别被雨淋和风吹。 小黄,别担心我,我会好好生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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